生死攸关这玩意儿,说白了就四个字:要命的事。
别扯什么专业解释,什么重要性程度高低,狗屁不通。我以前也觉得这词儿离我十万八千里,直到那年夏天,我真正碰上事儿了,才算彻彻底底实践了一回,啥叫真正的“生死攸关”。
当时我正在公司赶着一个老板临时拍脑袋想出来、根本不着急的报表,电话忽然响了,是我老婆打来的,声音都变了调。我他妈手一抖,手机直接砸地上了。她只说了一句:“爸突然不行了,赶紧来医院!”
我听完,脑子嗡嗡的,直接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,管他什么报表,哪有空管这些。一路油门踩到底,闯了几个红灯,等到了医院急诊室,看到的场面真不是开玩笑的。医生把我拉到一边,手里拿着一张纸,脸色极其严肃,直接问我:“签不签?现在不签,随时准备后事。”

我当时就懵了,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张纸,上面“生死攸关”四个黑体大字,红色印章盖得清清楚楚,第一次真切地、带着血淋淋的压力,砸在了我的脸上。我拿起笔,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,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,写出来的字儿都歪七扭八的。
签完字,我立刻就被推进了各种手续的漩涡。这是实践的第二步:钱的问题。
抢救是漫长的,但催费是及时的。一个护士跑过来,手里捏着一沓子单子,说费用马上就超了,必须立刻补缴,不然有些药和设备就要停。我才想起来,我身上就几千块钱现金和一张快见底的信用卡。那张薄薄的收费单,比手术刀还让我心慌。
我赶紧给所有能联系上的人打电话,开始借钱。平时那些酒桌上称兄道弟的“好朋友”,要么说手机没带,要么直接不接,要不就是装听不懂。我像个孙子一样,低声下气,求了整整一个晚上。以前觉得面子比天大,在那一刻,面子算个屁。是家里七大姑八大姨把自己的私房钱、养老钱东拼西凑,才勉强把第一笔钱凑齐,塞进了收费窗口。

那一个晚上,我感觉自己经历了十年的沧桑,汗水和眼泪混在一起,全是被现实逼出来的。这哪是学个词儿,这简直是上了堂要命的实践课。
经过那次,我对“生死攸关”这个词儿的理解,就有了自己的实践跟书本上的解释完全不一样:
我看到这四个字,就不再是简单地理解为“很重要”,而是能想起那个带着红色印章的黑体字,还有那个无助到想下跪的夜晚。实践出真知,这真理,我是用半条命换回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