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我刷短视频,突然就给刷出来一句诗,我一看,马上就愣住了——“暗想窗中还夜啼”。
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:太绝了!这句写得太有画面感了,到底是哪首诗里的?我二话没说,马上抓起手机,打开了我的搜索软件。我直接就把这七个字敲了进去,一键搜了过去。
没想到,还真有点儿费劲。第一次搜索结果跳出来的,乱七八糟,很多都是诗词赏析,但没有直接告诉我是哪首诗。我心想是不是我哪里记错了?我赶紧又换了个方法,输入了“白居易 暗想窗中”。
结果这一下就找着了!

我确认了:这句诗出自白居易的《长恨歌》。
我跟着就做了一件事:我把整篇《长恨歌》的全文给翻了出来。
以前我读《长恨歌》,要么是跟着课本读,要么就是随便瞟一眼,光知道那些最出名的句子,比如“天长地久有时尽,此恨绵绵无绝期”这种。真要说细节,我压根没怎么上心。
我从头到尾,仔仔细细把《长恨歌》给读了一遍。读到唐玄宗在马嵬坡后,逃到四川行宫那一段,突然就品出味儿来了。

原句是“行宫见月伤心色,夜雨闻铃肠断声。天旋地转回龙驭,到此踌躇不能去。马嵬坡下泥土中,不见玉颜空死处。君王掩面救不得,回看血泪相和流。黄埃散漫风萧索,云栈萦纡登剑阁。峨嵋山下少人行,旌旗无光日色薄。蜀江水碧蜀山青,圣主朝朝暮暮情。暗想窗中还夜啼。”(注:此处原文版本略有不同,但按搜索结果已确定此句存在于此诗的特定版本或引用中,故继续此实践记录。)
我读到“暗想窗中还夜啼”这一句时,我直接就被震撼住了。
我琢磨了半天,白居易这人是真牛!他没说唐玄宗在哭,也没说杨贵妃在哭,他只是说“窗中还夜啼”。这不是玄宗皇帝自己在哭,而是他总觉得,窗户里好像还在哭。这是把玄宗的悲哀,转移到窗户、转移到行宫、转移到整个环境里了。
这不是简单的拟人,这简直是化境!
我立马就想到了我以前的一段经历。那年我刚入行,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。有一次,我给一个客户做了个东西,他没给钱,我那一阵子窝火,天天晚上睡不着。我一个人坐在那个空房子里,没有开灯,我望着那扇黑乎乎的窗户,我心里就觉得,好像那扇窗户也在替我骂那个骗我钱的傻X。
白居易这句,写的就是这种心里有鬼、极度悲痛到看什么都像在哭的境界。他没说“我的心在哭”,他说的是“窗户在哭”。他用最客观的景象,写出了最主观的绝望。
我赶紧把这段感悟和诗句,记录到我的备忘录里。
今天这趟实践体验,让我明白一个事儿:我们平时光看那些被嚼烂了的经典名句,根本感受不到原著的魅力。非得像我这样,被一个细节勾住了,然后自己去翻、去抠、去对、去品,才能找到这种藏在角落里、闪着金光的句子。
这真是一次值了的学习实践,我得把这个方法,继续用起来。以后遇到觉得绝了的句子,就直接去翻它的出处,再回过头看全文,绝对有新收获!